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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伶舟失笑,“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。你只是在简单和复杂两种死法之间,争取到了前者罢了。” 第二日,有人在城门口发现了老鸨的尸体,她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匕,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全被洗劫一空。 同一时间,原本在周长风家中养病的人贩子阿隆不知所踪,他所住的那间屋子里,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不翼而飞。 人们自然而然地将老鸨的死与人贩子的失踪联系了起来,认为极有可能是两人在脱逃期间因分赃不均而起了内讧,从而引发了杀人命案。 于是周长风越发忙碌了起来,因为他要调查的案子,又增加了老鸨这一宗。 第三十六章 第二日,周长风直接找到了韶宁和家,说要请伶舟跟他去一趟廷尉府,做个笔录。 韶宁和立即警惕起来,问道:“找伶舟做什么笔录?” “小倌馆老鸨被杀的事情,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吧?”周长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,“虽说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消失无踪的人贩子阿隆,但依照办案流程,与老鸨有些过节的伶舟也必须接受调查,希望你们能够理解。” 韶宁和还欲再说什么,却被伶舟抢先接了话:“如果只是去做个笔录的话,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相信公事公办的周大人,也不会对我这种无辜百姓公报私仇,对不对?” “公报私仇?”周长风冷笑,“你得罪我什么了,我竟要公报私仇?” “哦,没有吗?”伶舟淡淡挑眉,“那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还望周大人不要见怪。” 看着两人夹枪带棒地你来我往,韶宁和甚是头疼,于是寻了空当打断道:“如果只是做笔录,我应该可以陪同前往吧,毕竟伶舟和我一起住,我可以帮他作证。” “本来也是找你有事。”周长风歪了歪头,“走吧。” 周长风带着两人进入廷尉府之后,便直接往审讯室走去。 审讯室就在刑房隔壁,由于隔音效果不怎么好,他们时常能听见一声声惨叫透过墙缝传入耳中。 周长风请二人坐下,偷眼观察了伶舟一番,发现他从进门到现在,神色一直很镇定,并未因为隔壁传来的诡异声响而出现什么慌乱。 “看来你对来刑房这种地方,倒是很沉得住气嘛。”周长风忍不住出口调侃。 “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,为什么不能沉住气?”伶舟反唇相讥,“更何况,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,这屋子外头挂着的牌子是‘审讯’,而非‘刑房’,不知是我的眼神不太好使,还是周大人的眼神不太好使?” “咳,”韶宁和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了,忙清咳一声道:“长风,有什么话便赶快问吧,这地方太晦气,问完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。” 周长风于是招了一名属下过来做笔录,自己往椅背上一靠,看着伶舟漫声问道:“昨晚亥时到今晨丑时这段时间,你在什么地方?” “昨晚我很早便歇息了,”伶舟道,“少爷比我晚些,他可以为我作证。” 韶宁和点头道:“是的,伶舟昨晚回去之后便早早睡了,我看着他进屋的。” 周长风又看向韶宁和:“那么你呢,你是什么时候睡下的?” 韶宁和想了想,道:“我和万木大约是在子时不到的时候睡的。” “子时?”周长风皱了皱眉,“这个时点可不算早了啊。” “的确不早了,昨晚……”他顿了一顿,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,眉心微微一蹙,接着道,“我的一位同僚来找我叙旧,我陪着他喝了些酒,后来他喝醉了,我与万木便一起将他抬进屋里去,所以晚了些。” “你们喝酒叙旧的这段时间,确定伶舟都在自个儿屋里呆着?” “我们就在院子里喝酒,伶舟若要出门,势必得经过院子,所以我很确定,他不曾离开过。” “伶舟的屋子里难道就没有别的窗户了?” “北面倒是开了一扇窗,但是窗外便是一堵高墙,”韶宁和说着,看了伶舟一眼,“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,我看不像是能翻越高墙的人。” 伶舟对于“手无缚鸡之力”这个评价十分不满,但又无话可驳,只能无声地翻了翻白眼。 周长风又问:“那么从子时到丑时这段时间,伶舟有没有可能离开屋子呢?” “不可能。”韶宁和想也不想地回答。 “这么确定?”周长风眉眼间透出一丝意味深长,“那时候你不是已经睡下了么,你不会是在院子里堵着大门席地而眠的吧?” 面对周长风的调侃,韶宁和却没有立即反驳,他欲言又止了一下,转头担忧地看了看伶舟。 伶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,于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:“少爷,为了能洗脱我的嫌疑,看来也只能将那件事情和盘托出了。” “哪件事?”周长风向前倾了倾身,表现出了旺盛的求知欲。 韶宁和暗中握了握伶舟藏在袖间的手,似是在安抚。然后他看向周长风,将昨晚伶舟遭遇的非礼事件简单叙述了一番。 周长风听罢,问伶舟:“你半夜起来做什么?” “如厕。”伶舟面无表情地回答。 “你是在开门的时候遇到了李往昔?然后他对你……” 韶宁和一脸不悦地打断他:“长风,这种事情有必要问得如此详细么?” “我只是有些好奇,”周长风道,“据你方才所说,伶舟出门时遇到李往昔,说明这时候他还没有如厕。随即李往昔对伶舟施行非礼,从而惊动了你,你出门救下伶舟,将他护送回房,这段时间伶舟应该一直没有解决过吧?” 韶宁和怔了一下,有些不太确定地看了看伶舟。 伶舟倒是神色不变:“是啊,没有机会如厕了,有问题吗?” “当然有问题,”周长风一脸执着,“这样一来,你的需求还是没有被解决,你难道不想再出去一次吗?” 伶舟眼神微闪,已经猜到了周长风此问的意图。其实当时他并非起来如厕,而是想出去与鸣鹤碰面,如今胡乱找了个如厕的借口,倒是被周长风逮住了把柄。 他叹了口气,道:“我倒是想再去一次,但是茅厕在院子的斜对角,实在太远了。我刚受了一场惊吓,怎么可能还敢出门?” 周长风皱起眉,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:“所以……你就一直憋着?” “对,一直憋着。”伶舟面不改色。 “一直没有再如厕?” “我在床上躺着,一直捱到了寅时,实在憋不住了,才小心翼翼地出去上了一次茅厕。”伶舟说着,朝周长风歪了歪头,“那个时候,我记得天边已经微亮了。” 周长风深吸了一口气。早知道之前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