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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!你跟我只是玩玩的?搞什么,少爷我不乐意了啊。” “跟你开玩笑的。” “玩笑也不能开啊,你没听人说么,白羊座的人都是表面大大咧咧,实际很重感情的。你如果真想甩我,我变成鬼都会缠死你……” “……小辰,那个表情很可怕,以后别做了。” 柏川靠在床头,又一次出神了。 每天早上醒来最令人期待的事,大概就是看见那个人安静的睡脸吧。如果去亲吻他的额头,他还会在沉睡中痴痴地微笑。 如果分手的话,就再也看不到了。 柏川觉得自己有些可笑——和浅辰在一起这么久,这竟是他第一个最害怕失去的东西。 与此同时,源风捂着脑袋,跪在住宅区外的树林旁。 病痛又犯了。尽管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昏花,但那种仿佛有机器在脑中翻搅的剧痛还是几乎杀死了他。 不是不知道浅辰的犹豫,也不是没有猜到浅辰一直在欺骗自己,但自己如此自私,还是会下意识选择相信他,自欺欺人。 直到看到浅辰在客厅接电话,看见他如此担心地询问柏川的身体状况,像是害怕被自己发现一样压低了声音,又在挂了电话后难过得眼眶发红…… 浅辰就算是做梦也会念着柏川的名字,又怎么会真重新喜欢上自己呢?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还不如一个人死在医院就好了。 如果没有得病,如果还有一次可以选择的机会,那该有多好…… 但如今,他就算想逃跑都无法做到…… 大概……是真的快死了吧。 强烈的车灯从身后照过来,紧接着的是刺耳的急刹车声、关车门的碰撞声。 手臂被人抓住,身体被拽了起来。源风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已有人将他背起。 “如果我再发现你逃跑,就把你关起来。”从源风生病以后,浅辰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口气跟他说话,“我已经订好了美国的机票,打算提前带你去。虽然现在许多国家的医疗器械都统一了,但难保在别的地方还有其他治愈机会。你现在放弃,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!” “小浅……”源风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也不想得病,不想给你带来麻烦。我更不想死……但你我都知道,我已经没法治好了。就算只能活一天,我也不想再耽搁你……” “我不在乎!或许你认为我是同情才跟你在一起,但全世界那么多人得癌症,我如果真那么有同情心,那可能忙一辈子都忙不完。”浅辰背着他走向车门,“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着我,那现在也应该让我陪着你。何况你没有亲人,在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人在身边,你真打算放任自己这样死掉?都病成这样了,怎么不对自己负责一些?” 源风用无力的手,努力攥紧浅辰的衣领。 “小浅……”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 过多的悲伤冲淡了原本复杂的情绪,都化作泪水浸湿了浅辰的领口。 第二天,浅辰召开新闻发布会,宣布了即将提前带挚友出国治病的消息,大概一年内回不来。 当日浅辰的手机几乎就被打爆了。父母和meimei、以前经纪公司的同事、圈内的好友、还有一些正准备找他签约的导演和制作人…… 忙了一天,几乎和所有关系还不错的人都通了电话,除了柏川。 很快就有人为此采访柏川。原本以为他会回避不答,但柏川居然还是保持以往的作风,非常妥当地给出无懈可击的答案:“我为他高兴。不管是为什么目的,出国以后肯定能学到不少新的东西。作为演员,个人经历也是非常重要的事。” 当记者问到两人是否有经常联系时,柏川也只是说不忙的时候和以前差不多吧。 从柏川那里挖不到料,对这件事浅辰又只是一带而过,更多的重心则放在上,八卦媒体却非常不甘心,也没什么同情心,这个时候也不忘拿源风浅辰的旧绯闻出来炒一炒。 大众却总是很有爱心,说人都得绝症了娱记们还不知道什么叫积阴德,也没什么人再听信传闻。 一周后,深夜。 源风刚才睡着,浅辰就收到了一个陌生来电。 “喂。” 电话那一头只有细微的风声。良久,才有人低低地说道:“……喂。” 浅辰微微一怔,一种莫名的钝痛迅速顺着心脏蔓延开。 过了许久,他才握紧话机,缓缓道:“是……柏川?” “嗯。”柏川轻笑了一声,“太久不联系,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?” “……有什么事吗?” “我有事想要跟你说,你来一下香海公园。” 原本出国只是一个决定,并没让他犹豫。但最近,手中拿到各式各样的申请表、和Mythology的合同、健康检查证还有机票后,那种即将离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…… 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将会有至少一年的时间不能看到柏川。 一年…… 以前觉得是很短的时间,但自从源风得病以后他才知道,人的一生其实并没有太多个一年。 无法直接说出拒绝的话,浅辰只能问:“在电话里说不可以么?” “不可以。”柏川的口气十分坚定,“我手机没电了,在电话亭里。我会等到你来。” 他根本不给浅辰回答的机会,就直接挂断了电话。 香海公园。 这个公园四季都有鲜花盛开,因此总是清香四溢,花海成片,“香海”因此得名。 一场大雨过后,万物仿佛都只剩下被洗净后的宁静。空中的繁星好像变得更多,更加明亮了。 夏是槐花盛开的季节。从进公园那一刻,道路两旁似乎就只有成群成片的槐树。槐花和花蕾顺着枝叶垂下来,只要有微风吹过,就会有大片的洁白花瓣翻卷在潮湿的空气中,乍一眼看去,就像是初冬的第一场大雪。 浅辰终于找到了电话亭。 柏川并没有站在亭里面,而是一人静静地靠在门上,垂头看着满地白色的花瓣。他穿着淡色的衬衫,双手抱在胸前,侧脸漂亮得令人想起西方油画中的神祗。 他并没有留意到浅辰来了。 好像除了轻微摇曳的枝叶、空中眨眼的星点、他耳朵上闪烁的银色耳钉……其他东西都只是一幅画,美丽的,却永恒静止着。 浅辰也只是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,无法说服自己靠近。 直到一场带着花香的风卷过,又一次拂落了槐树上的花瓣。它们落在柏川的肩上,柏川才若有所思地抬头看过来。 然后,看到了浅辰。 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。 像是有一个世